该怎样迎接 “书评时代”的到来?
8月15日《文汇报》刊发《名作家谈当代文学批评:书评家话语权比作家还大》报道:在2013上海书展“上海国际文学周‘书评时代’论坛”上,几位作家谈到了当下的书评写作问题。
对于这个“上海国际文学周‘书评时代’论坛”缘起,有文化评论认为,去年我国出版各类书籍达到三十多万种,我们的阅读世界亟须能够正确指导读者阅读、有益图书出版事业的优秀书评,网络媒体的兴起使书评进入了全媒体时代,独立书评、草根书评风生水起,书评的图书推广、营销的作用日益显现,而且,韩少功说“在这个时代,书评家开始比作家拥有更加重要的话语权和影响力”,我们的文化的“书评时代”正在到来。但是,正像一些作家、评论家、书评家以及读者的创作和阅读的感受一样,当下我们的书评界问题也是多多。 韩少功说“我对书评家羡慕嫉妒恨”,在这个时代,书评家开始比作家拥有更加重要的话语权和影响力。然而,必须警惕评论界里的“水军”。“水军”一词源于网络水军,一些人拿着低廉的报酬,一拥而上,热捧或者搞臭一部作品。而现在评论界也有这么一批人,他们以捧红或捧煞一部作品为己任。“如今有偿评论泛滥,一些出版机构为了推动作品的销售,不惜花巨资请人来吹捧。这样的情形不仅出现在网络上,甚至会在严肃的文学期刊和正规的学术论坛中出现。”这样下去,让作家受益匪浅的评论文章将变得不再可信。贾平凹也是感同身受,他一度很看重评论家的意见,但是现在,对于那些评论文字,他显然有点失望,“很多作家对我说过,他们最痛苦的是,看到自己花大量精力辛苦写出来的作品,被一些评论家一个小时就翻过去了,然后要么发表‘无原则的吹捧’,要么进行不负责任的谩骂,以显示勇敢。” 这的确是我们的读书界、书评界现在正面临的严峻挑战,“棒杀”和“捧杀”的大量浮现,吞没了健康的批评,也吞没了批评的生态。现在不少书评家,包括读者认为,国内书评已经存在许多问题。比如,为了某些人情关系,以评论的名义变相帮人做广告、搞推销,廉价吹捧故意炒作的广告书评、红包书评、人情书评不少,这些批评,不仅缺乏生存空间,而且也日益让读者厌恶唾弃…… 实际上,这样的书评已经违背了真诚的品质、写作的文化伦理和道德要求。真诚的书评应该是怎样告诉读者:当人们看到自然的文笔时,感到非常惊奇和兴奋,因为人们原先以为读的是作者的东西,而现在却从中认识了人;陶醉在与作者的交流中,让他接近他需要的某种东西,唤醒并滋养着他的思想……兰姆、叶灵凤、周作人、梁实秋等大家的书评,为什么被人赞叹不已,他们的书评就有这样的阅读引领作用。 怎样的书评最有力量?作家苏童最欣赏一针见血式的读书评论。前两天,苏童看到一则新闻说,美国诗人惠特曼的《草叶集》刚出版时,美国一张报纸刊出的一篇评论,形容“惠特曼与诗歌的关系,如同一头猪与数学的关系一样”。苏童说,记忆中,关于惠特曼的文学评论分歧很多,但如今唯独记得的只有这句最恶毒的评论。苏童还提及《纽约时报》刊登过一篇批评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的书评,该文惹怒了菲茨杰拉德的“粉丝”,包括美国著名短篇小说家欧茨。相隔几日,他也在《纽约时报》上发文猛烈抨击那位批评者:“你对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的批判,如同是向万丈深渊里吐了一口唾沫,很快就消失不见,而那个深渊将永远都在。”这下,人们的目光,马上被这场骂战吸引,而企图撬动名著的那位批评者的观点再没人记得。 这使笔者自然想起英国著名作家查尔斯·兰姆在《读书漫谈》中说到他对读书、对书籍的一段评论:有一些东西,虽然有书的外表,但却不能把它们当作书看,每当看到那些披着书籍外衣的东西高踞在书架之上,我就禁不住怒火中烧,它们是一些衣冠楚楚的欺世盗名之辈。如果作品本身脍炙人口,它的外表如何并不重要,从某些方面说,愈是好书,对于装帧的要求就愈低。把一部莎士比亚或弥尔顿的作品打扮得花花绿绿,则是一种纨绔子弟习气……好的书评就是这样,一针见血,以一当十,短小犀利,如投枪匕首。 “书评时代”的到来,我们的作家、评论家、书评家,在创作和阅读的原则上、批评的能力上、职业操守上乃至文化觉悟上,做好准备了吗?(许民彤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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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评论家,书评时代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