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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玲|贾岛在曲阳

来源: 保定晚报  作者:张文玲
2020-08-03 18:02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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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曲阳灵山镇莲花山,贾岛曾在此修行。

  唐朝著名诗人贾岛,仕途坎坷,屡考屡败,只做过几年长江主簿的小官。为了生计,他曾出家为僧,一生漂泊,但他的一生是与诗为伴的一生,是采撷山之灵气、浸润水之精华的一生。

  □张文玲

  “郊寒岛瘦”是苏轼对孟郊与贾岛的评价,两人诗风相近,悲凄清冷,而且都讲究炼字炼句,反复推敲。贾岛是著名的苦吟派诗人,他自己也说:“二句三年得,一吟双泪流。知音如不赏,归卧故山秋。”他留下来的诗,有“只在此山中,云深不知处”那样超凡脱俗的诗,也有“今日把示君,谁有不平事”那样豪情万丈的诗,但他的诗更多描写的是“鸟宿池边树,僧敲月下门”“独行潭底影,数息树边身”这般荒凉寂寞之景。

  祖籍范阳(今涿州)的贾岛一生走南闯北,去过很多地方,对曲阳尤其有感情。他有一首《逢博陵故人彭兵曹》的诗:“曲阳分散会京华,见说三年住海涯。别后解餐蓬虆子,向前未识牡丹花。偶逢日者教求禄,终傍泉声拟置家。蹋雪携琴相就宿,夜深开户斗牛斜。”博陵即定州,是唐朝的一个郡,而曲阳属于博陵管辖。由诗可知,贾岛与彭兵曹相识并结下了深厚的情谊,两人在曲阳分别,后来相继来到长安。

  贾岛有诗《北岳庙》:“天地有五岳,恒岳居其北。岩峦叠万重,诡怪浩难测。人来不敢入,祠宇白日黑。有时起霖雨,一洒天地德。神兮安在哉,永康我王国。”

  另有一首《青门里作》:“燕存鸿已过,海内几人愁。欲问南宗理,将归北岳修。若无攀桂分,只是卧云休。泉树一为别,依稀三十秋。”诗中的“北岳”就是今天唐县、曲阳、阜平三县接壤之处的大茂山,是改祭到山西浑源之前的北岳,在唐代属于曲阳,北岳庙建在曲阳县城内。

  贾岛曾经隐居曲阳,以上三首诗便是铁证。

  贾岛又在哪座寺庙修行呢?

  唐县、曲阳的清县志分别记载有贾岛洞。(另,《一统志》云:“(香岩阁山)有石钟下垂,叩之辄鸣。山有贾岛洞。”《雍正通志》云:“唐贾岛隐此(香岩阁山),有石刻。”)隔着一条浅浅的通天河,柏岩山上有贾岛洞,莲花山上也有贾岛洞。

  当年,清朝乾隆皇帝去五台山路经曲阳、唐县时,均有诗作留下,留给曲阳的是《望香岩阁山》,留给唐县的则是《望柏岩山·其一》《望柏岩山·其二》《柏岩山》,诗中都提到了贾岛。想来,贾岛在山寺修行之余,常常出寺在山洞研习佛经。两个山洞都是自然天成,都为天地灵气之所在,都可以避开世间繁华,安静读书,于是,两个山洞都留下了贾岛的足迹,都成了贾岛的“禅室”。

  在莲花山下的南、北宋家庄村以及南家庄尔村,老辈人代代相传这样一种说法:贾岛刚来曲阳时是在莲花山上的寺庙修行的,后来寺庙越来越大,僧众越来越多,喜欢清静的贾岛又到河对岸的柏岩寺(柏岩寺在柏岩山下,山在唐县、曲阳交界线上)修行去了。

  贾岛是不是真的在柏岩寺修行过,本文且不论及,贾岛在莲花山修行过,确定无疑,有乾隆御制诗作《望香岩阁山》为证,此诗收录在清光绪周斯亿及温亮珠修、董涛纂《重修曲阳县志》上,诗云:“奕奕香岩山,隆崇冠云表。幽幽香岩阁,窈窕栖山 。借问因何传,浪仙人贾岛。人与阁何往?春山依旧好。”

  清朝时期的曲阳地图上,莲花山与香岩阁山均有标注,现在,曲阳人统称其为莲花山。从灵山镇南家庄尔村(山之东)看去,山如半开的莲花。香岩阁山之名则因香岩阁而来,香岩阁就是贾岛在曲阳修行的寺庙,是他念念不忘的“北岳修”。贾岛在《青门里作》诗中写的“泉树一为别”,是莲花山的真实写照。遥想在唐代,这里一定是松柏青青,至今仍有一株香柏尚存,高大挺拔,枝繁叶茂。

  贾岛洞之西有一面崖壁,泉水不断渗出、下滴,有无数奇形怪状的钟乳石,有的以石击之,声如洪钟,人称香岩石钟。另有一面崖壁,与香岩石钟所在的崖壁近乎90度,其中一段乌黑如染。泉水从崖壁上渗出、下滴,势如雨下,汇成泉池,缓缓流淌到阁尔沟,经年累月,水滴石穿,形成石盆,落水滴于其中,叮咚作响。微风吹来之时,点点滴水随风旋转,则更添另外一种美妙,当地人称“滴水风旋”。石如钟,泉如雨,有声有色,堪称人间仙境。难怪喜爱山水的贾岛念念不忘,长怀思归之心。

  曲阳对莲花山早有开发之意,期待早日成为现实,让贾岛洞、香岩石钟、滴水风旋、千年香柏成为一道道绝美的风景,让曲阳的山水因为贾岛的声名而广闻天下。

关键词:贾岛,曲阳责任编辑:马书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