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春时节,《保定晚报》刊发了一张在植物园拍的腊梅图片,小巧的花朵,金色的花瓣,洋溢着一团暖意。一时间,一群群赏梅人肩扛三脚架、手拿照相机,络绎不绝地向这里涌来。
早春的园林乍暖还寒,树未吐芽,草没返青,只有赏梅人才懂得,寻梅要趁早。
园林深处,零零散散地分布在犄角旮旯的腊梅更像一团团不起眼的灌木丛,树冠上还残存着去年遗留下来的枯黄树叶,从树下挖开的浇水凹槽看,似乎这些腊梅是近年才移植来的。这些小树虽然刚成活,就忙不迭地开花了,仿佛想及时回报热情的古城赏梅人。
“看,迎春花开了!”我挤在人群里,举着手机对准刚绽放的梅朵拍照时,有位少女一声喊叫,让我差点笑出声。“那是腊梅,不是迎春。”现场有人纠正,女孩不好意思地走开了。
这几年,我一直在关注植物园的腊梅。记得去年我写过一篇散文《我问梅花几时开》,记录了植物园寻梅的心情。转眼间一年过去了,春节刚过,想着腊梅,就像惦念着一位忘年之交的故友,盼望它幼小、羸弱的生命能够战胜漫长冬日的严寒,在春风吹来时花开当时,给古城人民一个惊喜。
我随着赏梅的人群在植物园角落里寻觅,不时围拢在矮矮的梅树下,迎着“长枪短炮”寻找最佳位置,透过单反镜头忘情地欣赏那些放大了的花蕾。它们挂在纤细的枝条上,其形如豆,像一串串小桔灯。那些绽开的腊梅花在晨曦中闪着微黄的光韵,娇小的花朵挂在枝条上,面向大地,呵护着或深红或金黄的花蕊,在早春料峭的寒风里透着一股暖流。
忽然一只蜜蜂飞进我的视野,这位不速之客的光临让我大喜过望,连忙举起单反紧紧追随,调好焦距,就像当年在部队打靶那样,准星、缺口、目标,三点一线,慢慢地屏住呼吸,扣动“扳机”,咔嚓,咔嚓,把蜜蜂伸着长长的嘴巴、闪动着透明双翅一头扑进花蕊的画面收入镜头。
眼前植物园里的腊梅不成规模,也不够气派,没有诗人笔下疏影横斜的古朴和占尽风光的姿色,但在我眼里,它们的可爱之处,在于“凌寒独自开”“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”,在于“俏也不争春,只把春来报”的品格。我从骨子里认可梅,欣赏梅,把赏读咏梅的文学作品当成精神享受。
植物园是古城人赏梅的一个好去处,随着市区环境的不断美化,这样的景观一定会得到更为合理的规划,形成规模,展现出一幅天蓝水清花美的新图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