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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一笑|谈歌逸闻录

来源: 保定晚报  作者:
2020-07-05 12:25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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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□陶一笑

  谈歌哪里人氏?尧舜故里,河北保定顺平,曲逆河人。

  作家多清高、自负,甚而居高临下,酸腐而不自知。谈歌不然,他更像市井上的豪客、江湖中的游侠。

  谈歌性情豪迈浓烈,朋友遍天下,三教九流,不问出身,坦诚结交。坊间轶事传闻颇多,笔者耳闻目睹,不吐不快。

  谈歌目光猛烈、犀利,狠而不冷,仿佛能将人看穿。曾经酒后忘形去拥抱谈歌,但觉触手奇硬。心想,若是以物击其骨,必会发出铮铮铁声。他的笑,是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笑,是沧海一声笑,滔滔两岸潮。

  正因为有了如此骨骼、目光和笑声,他的作品才会在文坛上掀起一股强劲的现实主义冲击波,振聋发聩,令人眼热鼻酸,感慨万千,才会让大导演张艺谋专程前来拜访,意欲合作。

  话说张艺谋来到保定,自然免不了与谈歌觥筹交错。待一行人走出饭馆之后,天色已黑,谈歌问张艺谋吃饱了没有?张艺谋据实回答,没有,光顾说话了。谈歌大笑,请张艺谋去吃保定的特色小吃——驴肉火烧。饭毕结账,谈歌性格诙谐,跟老板半开玩笑,说不如请张导在此照相留影,单就免了。谈歌好心,有意成全老板生意,几个驴火才几个钱,请张艺谋为本店做广告?千载难逢啊!老板憨厚,想来是不肯占名人便宜,还是选择了收钱。多年之后,人心活泛了,据说有好几家驴肉火烧店声称张艺谋和谈歌当年在此大快朵颐,只可惜口说无凭了。

  谈歌曾与朋友饮酒至半夜三更,朋友们不堪困与醉,回家皆倒头大睡,谈歌则乘醉写作,淋漓酣畅,至天微明,已得两个短篇。又一日酒桌上,北京来的编辑催稿甚紧,惹得谈歌兴起,令编辑记录,他则当场口述。大江东去,峰回路转,滔滔不绝,须臾而成,真是惊了四座。谈歌一天曾写作6万多字,两三天一个中篇是寻常之事,其间还不包括喝酒、聊天。

  对于文学创作,谈歌是无师自通者。天道酬勤,这也是他应得的善果。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须躬行。回首当年,他在创作初期,曾利用一个暑假摸索小说之道。那时还没有电脑,他买了一把圆珠笔芯,厚厚一大摞稿纸,还有一大捆充饥的挂面,把自己独自关在楼上,不舍昼夜,连续57天不下楼,闭门造车,写就第一部长篇小说。待他面色苍白出门下楼来,但觉阳光耀眼,两腿发飘。此长篇小说虽未发表,他却由此得以窥见小说门径,继而登堂入室。

  1996年,谈歌创作进入井喷态势,是年发表长篇小说一部、中篇小说17部、短篇小说23篇,还有一部25集电视连续剧,全国重要影响的文学刊物头条几乎被他占去了大半。这在当代中国文坛简直是个奇迹!海内外一些评论家惊呼:中国文坛这一年是“谈歌年”。谈歌的短篇小说诸如《城市票友》《穆桂英挂帅》《绝品》等被编入大学教材与中学教辅教材,《大厂》《绝屠》等十几篇小说被译成日文、法文、英文介绍到国外。

  谈歌善饮、好客,慷慨大方。某年夏夜,在大排档,一大桌人,说得唾沫横飞,吃得脑门流汗。谈歌见状,一言不发走出去,片刻返回,买回一摞毛巾,按人头分发,用以擦汗。朋友们禁不住相顾笑谓,谈老师请客,外带送劳保用品。某年,谈歌和某鞋厂老板拼酒,为同来的朋友们每人拼来了一双皮鞋,而他也喝得烂醉如泥,出租车司机送他回家,他顺手将皮鞋送给了司机,以作答谢。

  谈歌自幼习武,身怀绝技而世人不知。某席间,谈起中华武功绝学,众人七嘴八舌,大为质疑。谈歌边喝酒吃菜,边伸出二指,当空夹飞舞的苍蝇,伸指即中,连捉5只。他将夹住的苍蝇一一摆放桌上,有人故意挑剔,说谈先生果然了得,但火候尚欠一些,若苍蝇不死,才显高明。话音未落,苍蝇抖动翅膀,伸足洗脸,清醒过来,检视身体四肢,毫发不伤,一一飞空。众皆惊服,谓为绝技,称只在武侠小说中读到此类情节,以为是书家杜撰,不料竟在现实生活中得见。

  问谈先生此事真假,答曰,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,如今人老眼花,便是手握苍蝇拍,也难以一击而中了。说罢,哈哈大笑。

  像谈歌这样的作家,多乎哉?不多也!

关键词:责任编辑:马书广